国内新年和盐城无关。
年后。
盐城依旧。
城堡的生活同样。
南桑也是。
早睡早起,叫骂骂咧咧的杨浅起床。
三人在廊下。
两个仔细端正,一个哈欠不断的打八段锦。
吃了早饭浇浇花。
和忠叔一起练书法。
午后小睡。
下午……
忠叔纳闷,“你怎么不带长寿出去转转了?”
长寿跟南桑转习惯了。
一天不出去撒欢就蔫吧。
昨儿大年初一。
南桑下午照旧带长寿出去。
不过一小时就回来了。
今儿长寿从午后就开始围着她摇尾巴。
按照南桑的性子。
该早早的带它出去。
不弥补到傍晚不会回来。
她瞧着不言不语,其实疼长寿疼得厉害。
今儿却像没看见。
任凭它怎么闹腾耷拉脑袋。
不动如山。
“你去吧。”南桑打了个哈欠,揉眼睛,“我有点困了。”
忠叔去了。
隔天。
还是忠叔去。
再隔天。
忠叔找上杨浅,“桑桑不对劲啊。”
杨浅看小说看得正起劲,心不在焉,“哪不对劲?”
“不出门。”
自从年初一草草出去一小时后就没见她出过门。
“不出就不出呗。”杨浅没放在心上,“冻成咸鱼了,出去干嘛。”
话是这么说。
杨浅上了心。
发现南桑瞧着和平时一般无二。
但还真不出门了。
她向来有什么多说什么,晚饭间直接问出口,“你怎么回事?”
南桑笑笑,“明儿我去正街,要不要给你带冰粉。”
“要。”
阔别六天。
南桑带长寿出门了。
离开城堡必经之路是条长长的小路。
周边郁郁葱葱。
风声沙沙不断。
长寿每每走到这条路都会撒开欢的奔跑起来。
这天不过刚迈进去。
调转方向竖起耳朵几秒。
奔跑至不远处的树木后。
上下跳跃。
从南桑的视角看,像在挨蹭树木。
不是树木。
是人。
黑衣长身而立。
冷白脸埋进围巾。
漆黑像墨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。
那晚景深从天而降。
对南桑说新年快乐。
南桑把门关上了。
隔天下午带长寿出去。
和这天一模一样。
景深出现了。
南桑什么都没说。
牵着莫名一步三回头,尾巴摇不停的长寿走。
景深沉默的跟。
草草半小时。
南桑原路返回。
再没出家门。
她原地站定,看了眼围着人打转不停的狗。
对景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,“你长时间逗留在盐城,会给我和我的家人带来危险。”
“不会。”
南桑冷下脸,“你没能力保证。”
当年在京市。
景深被抓捕归案。
不日移送军事法庭。
除了被原地枪毙,没半点别的可能。
钟老上门求南桑去劝景深。
让他接受收编。
以卧底的身份重回血盟。
卧底哪这么容易当。
更何况是血盟那种地界。
在京市所有血盟成员被
https://m.b2d3.icu景深出卖被捕后,让景深回去。
还没有直接让他去死来的轻松。
南桑没劝。
在知道沿海被封锁后。
默认景深已经死了。
尤其是一年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。
而今他没死。
突然出现在这。
南桑辨不出心里什么滋味。
只知道。
他如果还在血盟。
长久出现在这,会给她和她的家人带来危险。
景深说:“明天走。”
他敛眉一瞬,再掀眼睫,声音一如从前,又带了点说不清的迫切,“我拿我的命起誓,我已经安排好了,真的不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危险。”
南桑定定看他许久。
和景深一前一后。
像陌生人一般。
离开这条小路,迈进正街。
转到黄昏。
给忠叔和杨浅买了小吃回家。
到家门口。
身后若即若离的脚步突然快了。
不等南桑回神。
手腕突然被扯住。
整个人直直的撞进泛着冷意的怀中。
这个拥抱出奇的紧。
但又很短。
不足三秒。
仓促分开。
“回家吧。”
南桑转身关门大步进客厅一气呵成。
“长寿呢?”
南桑微愣,“什么?”
“长寿,它人呢?”
南桑喃喃,“长寿……”
长寿被南桑关在了门外。
景深不见了。
冬去春来,夏日初现。
城堡的生活简单又重复。
忠叔结束三次复查。
身体情况稳定。
常年穿着的西服换成了有点仙风道骨味道的长袖长裤袍衫。
杨浅烟没戒掉,但从一天一包变成五天一包,还噙着过滤烟油的烟哨。
酒也没戒掉。
但从一天一瓶洋酒,变成三天一杯红酒。
偶尔兴起。
偷摸的一天喝半杯。
发黄的脸白里泛红。
气血不足有点躬的背直了起来。
嗓门洪亮,踩着高跟鞋气势如虹。
南桑也有变化。
不是长相和穿衣打扮。
是气场。
乍一看很温柔。
细瞧瞧。
不是温柔,是没了精气神。
忠叔和杨浅嘀咕了半天。
在隔天开回家一辆崭新豪华的房车。
正式开启第一次全家旅行。
忠叔和杨浅想的很美。
但他们很多年没出过远门了。
忠叔年纪使然。
睡了两天房车,哪哪都难受。
杨浅则是娇气。
睡了两天房车,面如菜色,叫骂连天。
南桑定下隔天一早返航。
结果早上起来。
杨浅和忠叔已经提前回去了。
留下字条让她带着长寿出去转,不转够一个月不准回家。
南桑无法。
带着活蹦乱跳的长寿漫无目的的沿着海岸线开。
旅行过半。
行驶至无国界海岸线附近。
定下返航的当晚。
长寿不见了。
南桑找了大半夜。
在距离无国界海岸线还有不足一公里的礁石边找到了狗和……人。
南桑原地看了长达一分钟。
缓慢蹲下。
手指探出。
很轻的靠近男人鼻下。
在手指被浅浅的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的刹那。
腿莫名发软。
径直跪在地面。
景深再醒来。
是一个月后。
身处京市。
“结束了。”
钟老老泪纵横,“全都结束了。”
景深低声回复,“恩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景深沉默许久,“老师。”
“老师在。”
“我……”话未出,眼泪突然从眼尾滑落。
景深低声说:“我很想她。”
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。
大颗大颗的往下滑落。
景深说:“我真的真的真的,很想她。”
https://m.b2d3.icu