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桑因为他这些话愣了好大会。
丢开乱七八糟的情绪。
拉他起来去医院。
隐私部位有伤,但和身体别处一样,按时上药就好。
南桑想开车送他回住得地。
小孩不愿意,害怕那男的再找上门来。
无法下。
调转车头去酒店。
开进地面停车场。
车刹在原地。
“南姐在看什么?”
南桑回神,视线从熟悉的老旧越野上离开。
摇摇头没说什么。
开车门下去。
小孩受伤的地方太私密,走路不方便。
盐城发展落后。
酒店没门童。
南桑扶着他用不上力气。
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。
刚踏上台阶。
人猛往后退了一步。
连带着南桑差点摔了。
下意识搂紧他,抬头一眼和本该回国过年,结果突然从酒店门厅出来的景深对视了。
之前小孩说的那些话。
南桑听进耳朵里了。
但总感觉虚无缥缈的,怎么都落不到实处。
此时此刻。
眼睁睁看着景深本松散的身子紧绷。
漆黑无波澜的眼底,极快窜出一簇说不清楚的火苗。
那些不像景深会说出口的话。
笔直扎入耳蜗。
南桑在小孩惊慌失措想解释时,扶着他朝旁边错一步重新踏上台阶。
和景深擦肩而过时。
虚虚扶着他腰部的手突然被攥住。
下一秒。
南桑被横开一拽。
扶着的小奶狗擦着她斜飞了过去。
重摔在地。
南桑在他还想上前时顾不得其他。
扑上去搂着他后腰。
但景深的力量哪是她能抗衡的。
不过一息的功夫。
景深拖拽着她朝前迈了一大步。
措不及防下。
南桑摔倒地面。
在景深蹲下来扶,扬手甩出去一巴掌。
因为这场变故繁乱的场内悄无声息的静了下来。
几秒后。
景深偏回脸。
眉眼下压,薄情又多情的唇线紧抿。
牢牢的,死死的盯着她。
南桑撑着地面站起身。
从他身边走向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小孩。
手腕被扯住。
俩人认识太多年了。
对视次数数不胜数。
平视、俯视、仰视。
比比皆是。
但南桑总也看不懂他的眼神。
此时此刻。
好像突然就看懂了。
她低头静静看他好几秒。
猛甩开他的手臂。
景深那一脚用了大力气。
加上小孩本身就有伤。
导致他怎么都爬不起来,南桑帮忙也是如此。
没办法下。
南桑打电话叫来救护车。
开车跟在后面重回医院。
路上没朝后视镜里紧追不放的老旧越野看一眼。
这一脚后果比南桑想得还要重。
腹腔牵动隐秘部位的伤口破裂。
要做手术。
医生让南桑联系他监护人。
小孩不愿意。
哭着说宁愿去死,也不能让他爸妈知道怎么回事。
南桑什么还没做。
他爸妈突然来了。
整个急救大厅塞满他父母的破口大骂,和他难堪的痛哭。
南桑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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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理会停在她车旁的老旧越野。
上车就走。
在后方越野再次追上后。
本就沉沉的眉眼彻底沉了下来。
油门加大。
径直开向盐城郊区。
拐进废弃工厂后调转车头。
在老旧越野车头出现的刹那。
猛踩油门。
笔直地撞了过去。
在越野被推撞到对面厚重的沙堆后。
下车开后备箱。
拎起里面丢着的铁根。
对准景深副驾驶座玻璃。
砰得一声狠狠砸下。
玻璃布满一圈圈纹路。
在又一剂砸下。
整个破碎。
十几秒的安静后。
副驾驶座车门从里面被打开。
被困在驾驶座的景深下来。
轻擦一下侧边额角滑落的血液。
在南桑丢开棍子想走时扯住她手臂。
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突然从南桑心口炸裂。
她回身再次重重砸下一巴掌,“你有完没完!”
她在景深朝后退了一步时大步向前,扬起巴掌还想再扇。
触及他脸颊红彤彤的巴掌印。
和额头血渍。
悬在半空的手掌横卧成拳。
巴掌停住了。
怒火依旧在,且越烧越烈。
南桑一字一句,“你明明比谁都清楚,我和他,什么都没有!”
南桑和那小孩,是真的清清白白。
别说只处了一礼拜。
哪怕是一年,十年,几十年。
也不可能有男女关系发生。
杨浅也是百分百清楚,才会无所谓的把他丢过来。
杨浅清楚,她清楚。
南桑确定景深也清楚。
她不明白,“我生命中出现的那些男人,我和他们做过的,远比和他要多得多,你那会不是喜闻乐见,甚至巴不得吗?”
“为什么明知道我和他什么都不会发生,还要对他下死手?甚至联系他爸妈来亲眼看看他们儿子的不堪!让他尊严被丢在地上践踏!”
“杀人不过头点地啊,他和你无冤无仇!”
“景深!”南桑怎么都想不明白,“到底是为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景深本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突然移开了。
看向她身后一会,偏脸看向一旁。
在额头血继续下落时。
草草擦拭一下背过身。
很轻很轻地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南桑发现,景深常年挺直的背脊,不知何时又弯了。
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往下,一压再压。
和前些年的无数次一模一样。
最后呢?
得不到答案。
南桑不断上涨的怒火,因为这似曾相识的画面,化作浓浓的疲倦。
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再说。
转身往回走。
景深低哑的声音再起。
“我知道你和他不会有什么,对他笑,和他说话也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。”
“还知道他恐怕是杨浅塞给你的,不是你自愿。我真的感觉你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有。”
“但……”景深喉咙滚动许久,哑声吐字,“就是受不了。”
在酒店门口。
南桑居高临下和景深对视。
那刹那。
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看清景深眼底情绪。
——委屈。
此时此刻。
这些话。
尤其是最后一句。
不止将南桑还是无法确信的‘委屈’扎扎实实落在原地。
且让南桑头一次瞧见冰封在漆黑水面下的滚烫心脏浮出水面。
南桑沉默不足三秒。
拒绝他袒露的真心。
“受不了就憋着,憋不住就离得远远的,别再摆出来,我恶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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