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桑说了不用唐棠帮忙。
但唐棠还是想帮忙。
这事必须得找江州。
江州知道南桑真正诉求是景深。
没问海空通道。
一直找人留意景深那边的动向。
两天前。
得到确定消息。
景深任务完成,被押解回京市。
他手里有密报。
要求很简单。
想要就放他回盐城。
京市自然想要。
还是无论如何都要要。
可不想放他走。
一二轮专家一起上阵和景深谈判。
景深话音不改。
国内态度也不弱。
现在的情况就是僵持。
但景深僵不了多久。
因为他有个天大的,国内清清楚楚知道的软肋。
南桑……
最后结果大概率是景深会残。
对国内价值削弱。
国内放人。
南桑开口,“他回来的时候受伤了吗?”
江州沉默了会,“我不清楚。”
“卖。”南桑说:“但我要卖给的对象是小宝。”
“成交。”
南桑在隔天直接飞去京市。
见不了景深。
别说她,就连江州也见不了。
她没再耽搁。
直接和江州对接合同。
没看金额。
翻到最后斩钉截铁,“我要加一条。确保景深无伤无残。”
江州成熟内敛了不少。
公事公办的笑笑,“好。”
合同成。
双方起身握手。
江州说:“可否吃个便饭。”
“下次吧。”
江州笑笑,“好。”
南桑在京市待了下来。
像是知道她度日如年。
唐棠隔三差五的来。
南桑焦灼的心情没改。
却知道急也没用。
耐着性子和她聊天。
还见到身高已经窜到她肩膀的小宝。
南桑惊喜坏了,“长这么高了。”
“恩。”唐棠揉揉他脑袋,“江州给他报了不少班,篮球网球,还给他建了个足球场。几乎每晚都会陪他锻炼锻炼,小时候那会骨龄测算能长到一米七五已经顶破天了,上个月去体检,估摸着能长他爸那个个。”
唐棠笑笑,“他是个很负责任的父亲。”
“还有呢?”
唐棠没明白,“什么?”
“是个合格的丈夫吗?”
唐棠想了想,“算是吧。”
她笑说起这几年和江州的婚姻。
江州对孩子真的很负责。
最开始两年几乎整日带在身边,从没对小宝发过脾气。
吃穿住行全部接手。
只要他在。
佣人和她全都不用插手。
南桑打断,“我问的是对你。”
唐棠说:“也负责。”
北部分红一次没少过。
公司账本随便她看。
唐棠加了一句,“每晚回家吃饭。”
她对沉默的南桑笑笑,“等你的事结束了,我打算和他离婚。”
南桑怔愣了许久,“孩子呢?”
“江州比我更适合教养孩子,小宝又是个男孩,他带着更好。”
意思很明白了。
她没打算争小宝抚养权。
唐棠对想劝的南桑说句实话,“不健康的婚姻远比离异对孩子伤害更大。”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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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好了?”
“是。”
南桑说:“抱歉。”
唐棠没明白,“什么?”
南桑说归根结底,无法让她对江州吐口帮忙的真正原因。
“没有过问你的意见,就把他推到了你身边。”
推这个字眼很难听。
但当唐棠和她断了联系。
南桑就知道她知道了。
江州回去,真的是她推的。
这种情况下找江州帮忙,她真的做不到。
唐棠低头摆弄了会包带子,低声说:“最开始的确有点怨你,也不是怨,是难堪。”
“可慢慢的,就释怀了,说到底,你是在心疼我和小宝,我都明白。”
唐棠岔开话题,和南桑聊起她的公司。
说现在规模还可以。
只要不出意外。
三年有上市的可能。
瞧南桑沉默不语,告诉她一件难以启齿的秘密,“我打算和江州离婚的根本原因,是江州不愿意碰我。”
南桑愕然。
“从我们俩结婚到现在,江州从没碰过我。我们也一直分房睡。”唐棠轻叹了口气,“我感觉他好像是因为从前的事有点嫌弃我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南桑直觉不会,“江州不是这种人。”
“最开始我没多在乎,跟谁过日子不是过,男人都一样,与其和乱七八糟的人做半路夫妻,不如是江州,跟他,小宝的利益能最大化。”
“这次见你,突然有点说不出的心酸,我今年也三十五了,但从没轰轰烈烈的爱过,也没被爱过。南桑。”
唐棠说:“我能看出来,江州是真的疼小宝,就算以后他重新有了家庭,没那么疼了,这些年我给小宝攒的家当也足够他无忧一生,接下来的日子,我想为自己而活。”
“轰轰烈烈的去爱一场,也试试看,会不会有人轰轰烈烈的来爱我一场。”
南桑说,“去吧。”
唐棠给了南桑一个拥抱,“谢谢。”
二月二十。
江州那还没争取到话语权。
更插不进谈判。
南桑没心情和唐棠继续闲聊。
唐棠也清楚。
不来找南桑了。
南桑开始长时间守在押解景深的大山附近。
开着车转一圈转一圈再转一圈。
渴盼着下一秒景深会出现。
二月二十三。
夜深。
江州的人终于进去了。
告诉南桑如果没意外的话。
月底前一定能出来。
南桑心里安了不少。
虽照旧守着,渴盼他下一秒会出现。
但私心里知道不可能。
更何况江州才刚插进去手。
靠着车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她隐约听见了敲窗户的声音。
但不过一下就结束了。
南桑没在意。
在车里翻了个身接着睡。
再醒来。
天色微亮。
南桑坐起身揉揉眼。
后视镜上粘了朵花。
粉色的。
她愣愣看了好大会。
脑袋无意识朝车外环视了一圈。
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一个单膝蹲在地面的背影上。
他对面缓缓升起的朝阳挥洒而下。
他头顶像是出现了一束光环。
很不真实。
南桑开车门。
只是一个响动。
不真实的画面真实了。
单膝蹲地的景深回过头。
背对光。
但无波无澜的眼底极快爬起了一束光。
比朝阳还要耀眼。
他站起身。
掌中握着一束野花。
粉色的。
一朵朵汇聚一起。
很大一捧。
大步朝南桑走近。
距离车门半步停下。
眼底有笑,唇角也有。
低声说:“早上好。”
南桑撇嘴,“你有病吧。”
她伸出手吭吭唧唧,委屈到像个和大人走失,终于又找回来的孩子,“抱我。”
南桑在景深伸手的刹那。
下车扑进他怀里。
听见景深说: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南桑笑了。
笑着笑着又哭了。
她低声回复,“好。”
——正文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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